不解佛法大意，徒劳排文数黑。头陀兰若精进，希望后世功德。
持心即是大患，圣道何由可克。若悟生死之①梦，一切求心皆息。
法性大海如如，风吹波浪沟渠。我今不生不灭，于中不觉愚夫。
憎①恶若为是恶，无始流浪三涂。迷人失路但坐，不见六道清虚。
心本无双无只①，深难到底渊洪。无来无去不住，犹②如法性虚空。
复能出生诸法，不迟不疾容③容。幸愿诸人思忖④，自然法性通同。
但令但贪但呼，波①若法水不枯。醉时安眠大道，谁能向我停居。
八苦变成甘露，解脱更欲何须。万法归依一相，安然独坐四衢。
凡夫有喜有虑，少乐终日怀愁。一朝不报明冥，常作千岁遮头。
财色①缘不足，尽夜迁掮规求。如水流向东海，不知何时可休？
不语谛观如来，逍遥独脱尘埃。合眼任心树下，跏趺端坐花台。
不惧前后二际，岂著水火三灾。只劝①遣荣静坐，莫恋妻子钱财。
称体宝衣三事，等②身锡杖一枚。常持智慧刀剑，逢者眼目即开。
法性本来常存，茫茫无有边畔。安身取舍之中，被他二境回换。
敛念定①想坐禅，摄意安心觉观。木人机关②修道，何时可到彼岸？
忽悟诸法体空，欲似热病得汗。无智人前莫说，打破君头万段。
隐去来，寻空有，空有毕竟两无名，二境安心欲何守？
不长不短鉴空心，若①见空心还是有。空有俱遣法无依，智者融心自安偶。
隐去来，勿浪波波走。
隐去来，隐去游朝市。不离烦恼原，无希真妙理。对境息贪痴，何假求高士？
是非不二见，法界同昆季。隐去来，大乐无基（项疑「机」）止。
教君有男女，但令遣出家。如山覆一壝①，似草始生牙。
剃头并去发，脱俗服袈裟。闻钟即礼拜，见佛献香花。
不思五等贵，宁贪驷马车。此即菩萨道，何处觅佛家？
危身不自在，犹如脆风坏。命尽骸归土，形移更受胎。
犹如空尽月，凡数几千回。换皮不识面，知作阿谁来？
若个达苦空，世间无有一。不见己身非，唯都（项校「」）他家失。
贪儿觅长命，论时熟痴汉。终归不免死，受苦无崖畔。
非但少衣食，王役偏差唤。不如早殡地，愁苦一时散。
世间何物亲，妻子贵于珍。一朝身命谢，万事不由人。
财钱任他用，眷属不随身。何须人哭我，终是一聚尘。
可惜千金身，从来不惧罪。见善不肯为，值恶便当憙。
煞猪请恩福，宁知自损己？所以有贫富，良田①先业起。
梦游万里自然，觉罢百事忧煎。欲见神身分别，思此即在眼前。
圣人无梦无想，达士无我无缘。且寄身为庵屋，就里养出神仙。
多缘饶烦恼，省事得心安①。若能绝妄想，果成坚固林。
舍邪归六趣，毕竟去贪嗔。无尘复无垢，何虑不成真。
不虑天堂远，非愁地狱虚。心中一种惧，唯怕土庵庐。
迥静丘荒外，寂寂远村墟。泉门一闭后，开日定知无。
自有无用身，观他有用体。子细好推寻，论时几许呆。
佛性五荫中，眼看心不解。终日求有为，屈屈向他礼。
壮年凡几日，死去入土庵。论情即今汉，各各悉痴憨。
唯缘二升米，是处即生贪。礼佛遥言之，彼角仍图摊。
贪钱险不避，逐法易成难。即今不如此，宁随体上寒。
乍可无馀仗①，愿得一身安。无为日日悟，解脱朝朝餐。
死去天堂上，遣你斫额看。
若能无著即如来，身中宝藏自然开。一切生死皆消灭，判不更畏受胞胎。
误①时刹那不移虑，父子相见付珍财。众魔外道皆宾仗②，诸天空中唱善哉。
世人重金玉，馀希衣内珍。细细辞名利，潮①渐远嚣尘。
贪痴日日灭，智境朝朝新。语你世上汉，阿都②是良田。
王二与世人，俱来就梵志。非为贪与赏，与你论愚智。
凡夫累劫中，不解思量事。见善不肯为，见恶喜无睡。
昏昏似梦人，未饮恒如醉。
荣利皆悉争，畏死复贪生。心神为俗网，蠢蠢暗中行。
寄言虚妄者，何日出迷坑？
他见见我见，我见见他见。二见亦自见，不见喜中面。
手把车钏镜，终日向外看。唯见他长短，不肯自洮练（项校「拣」）。
竟竟口合合，犹如冶排扇。逢人即作动，心舌常交战。
不肯自看身，看身善不善。如此痴冥人，只是可恶贱。
劝君学修道，含食但自（口堙）。且拔己饥渴，五邪邪毒箭。
获得身中病，应时乃一现。安住解脱中，无碍未别见。
住是分别有，任用法界遍。纵起六十二，非由无罪（项校「最」）殿。
所以得如斯，有大善方便。
人生一世里，能得几时活？回己审思量，何忍相劫夺。
自命惜求死，煞他不记活。布施觅声名，不肯救饥渴。
口道愿生天，不免地狱撮。礼佛至顶尽，终归被怆割。
一往陷三涂，穷劫不得脱。寄语世间人，可（项校「不」）可浪誇阔。
各愿寻其本，努力弃劫末。回心一念顷，万事即解脱。
我不畏恶名，恶名不须畏。四大亦无主，信你痛谤诽。
你自之于我，于我何所费？不辞应对你，至到①无气味。
可笑世间人，为言恒不死。贪①不知休，相憎不解止。
背地道他非，对面伊不是。埋著黄蒿中，犹成薄媚鬼。
一旦游尘境，念俗爱荣华。不觉三涂苦，八难更来遮。
飘流生死海，托受在毛家。食刍无厌足，头上著绳麻。
纵使千乘君，终齐一个死。纵令万品食，终同一种屎。
释迦穷八字，老君守一理。若欲离死生，当须急思此。
夜梦与昼游，本不相知尔。梦恶便生懊，梦好觉便喜。
你信斋戒身，本自不识你。欲验死更生，方斯以类此。
你今意况大聪，不语修道有功。亦无二边不著，亦复不住太空。
众生不解执有，只为心里不通。迷人已南作北，又亦不辨西东。
念个痴人学道，终日竟夜匆匆。只都（项校「睹」）小儿无智，何异世谛盲聋。
大丈夫，游荡出三途。荣名何足舍，妻子士①如无。
法忍先将三毒共，佛性一常与六情俱。但信研心性妙宝，何烦衣外觅明珠。
大丈夫，性识本清虚。无心妨世事，触物任情居。
学问莫倚聪明，打却我慢贡高。出家解脱无年（项校「事」），永离三界逍遥。
坐禅解空无相，皆皆实觅。，。
法界以为家舍，任从自在条条①。形（下缺）。
慎事罪不生，忍嗔必有。，。
部宰，捉此用为心。高①。
众生发大愿，。在前亡，论时依大道。
病得子孙扶，。，须更懊恼。
，错。终归一聚尘，何用深棺椁。
土下蝼蚁餐，但①。，平章自埋却。
，儿大君须死。天使遣如然，两俱不得止。
愚夫无所知，欲得见。，欲死。
儿子有亦好，无亦甚其精。有时愁，。
不愁你亦是，一种大星星。
料，并是天斟酌。贮积拟孙儿，论时几许错。
死活并由天，贫富。①饿畏儿饥，从头少一杓②。
世有一种人，可笑穷奇物。閒则著五欲，急时便①。
，持戒律。好结无情伴，招唤共放逸。
心净不礼，。
天下大痴人，皆悉争名利。闻好耳卓竖，道。
，各自称贤智。一朝粪袋冷，合本总失智。
教你修道时，使你得长年。他物实莫取，自物亦。
，缘。若无自他见，何处有心偏。
如斯不得道，从君更问天。
知足即是富，不假多钱财。谷深塞易满，心浅最难填。
盛衰皆是一，生死亦同然。无常意可见，何劳求百年。
千年与一年，终同一日活。昨宵即是空，今朝焉得脱。
无事损心神，内外相宗撮。驱驱劳你形，耳中常聒聒。
凡夫真可念，未达宿因缘。漫将愁自缚，浪捉寸心悬。
任生不得生，求眠不得眠。情中常切切，燋燋度百年。
我身若是我，死活应自由。死既不由我，自外更何求。
死生人本分，古来有去留。如能晓此者，知复更何忧。
悟道虽一饷，旷大劫来因。释迦登正觉，却礼发心人。
身本不离佛，佛本不离身。迷心去处暗，明神即辨真。
由心生妄相，无形本会真。但看气新断，妻子即他人。
魂魄归五道，尸骸谢六尘。验斯柏①散坏，何处有君身。
福门不肯修，福失竞奔驰。熟见苦乐别，偷生佯不知。
安身染著欲，贪世竟无疲。故知地狱罪，怨佛无慈悲。
莫言己之是，勿说他人非。道是失其是，道非得其非。
白圭之玷尚可磨，斯言之理不可为。
我有你不喜，你有我不嗔。你贫憎我富，我富怜你贫。
行好得天报，为恶罪你身。你若不信我，你且勘经文。
任意随流俗，凡夫信是非。日常三顿饭，年恒两覆衣。
不问单将复，谁论稠与稀。但令无外事，祇尔自然肥。
学行百千般，澄心遍照看。泥犁映兜率，因生有涅盘。
世间诸法相，浩浩亦其宽。欲说深心义，无求最大安。
吾有方丈室，里有一杂物。万像俱悉包，参罗亦不出。
日月亮其中，众生无得失。三界湛然安，中有无数佛。
有此幻身来，寻思不自识。言从四大生，别有一种贼。
能悉佛性眼，还如暗里墨。计此似神通，轮回有智力。
若欲具真如，勤苦修功德。佛在五荫中，努力向心克。
若欲觅佛道，先观五荫好。妙宝非外求，黑暗由心造。
善恶既不二，元来无大小。设教显三乘，法门奇浩浩。
触目即安心，若个非珍宝。明识生死因，努力自研考。
人心不可识，善恶实难知。看面真如相，腹中怀蒺藜。
口共经文语，借猫搦鼠儿。虽然断夜食，小家行大慈。
贪痴不肯舍，徒劳断酒肉。终日说他过，持斋空饿腹。
三毒日日增，四蛇不可触。天堂未有因，箭射入地狱。
道从欢喜生，还从瞋恚灭。佛性盈两间，由人作巧拙。
天堂在目前，地狱非虚说。努力善思量，终身须急结。
斩断三毒箭，恩爱亦难绝。明识大乘因，镬汤亦不热。
断诸恶，细细詃（项校「去」）贪嗔。若使如罗汉，即自绝嚣尘。
将刀且割无明暗，复用利剑断亲姻。究竟涅盘非是远，寻思寂灭即为邻。
只是众生不牵致，所以沉沦罪业深。努力努力遵三宝，何愁何虑不全身。
一生不作罪，又复非修福。腾腾处俗间，游游觅衣食。
衣食才以足，不事凡荣饰。此则是如来，何劳住西域。
我本野外夫，不能恒礼则。为性重任真，吃著随所得。
既与万物齐，方②①守静默。一身逢太平，五内无六贼③。
（上缺）剥削。贮积千年调，拟觅。，恶。
方便还他债，驱遣耕田。鼻断领牛，杖打过腿膊。
自造还自受，努力祇当却。
人间养男女，直（项校「真」）成鸟养儿。长大毛衣好，各自觅高飞。
女嫁他将去，儿心（戴校「征」）死不归。夫妻一个死，喻如黄擘皮。
重重被剥削，独苦自身知。生在常烦恼，死后无人悲。
寄语冥路道，还我未生时。
有死，来去不相离。常居五浊地，更亦取头皮。
纵百年活（此句缺一字），须臾一向子。彭祖七百岁，终成老烂鬼。
托身得他乡，随生作名字。轮回动急，生死不你。
身带无常苦，长命何须喜。
不见念佛声，满街闻哭响。生时同毡被，死则嫌尸妨。
臭秽不中停，火急须埋葬。早死无差科，不愁怕里长。
行人展脚卧，永绝呼徵防。生促死路长，久住何益当。
父母生儿身，衣食养儿德。暂托寄出来，欲似相便贷。
儿大作兵夫，西征吐蕃贼。行后浑家死，回来觅不得。
儿身面向南，死者头向北。父子相分擘，不及元不识。
身是五阴（一作「荫」）城，周回无里数。上下九穴门，脓流皆臭瘀。
湛然脓血间，安置八万户。馀有九（一作「四」）千家，出没同居住。
攘攘相食啖，贴贴无言语。总在粪尿中，不解相蛆姡。
身行城即移，身卧城稳具（一作「住」）。身死城破坏，百姓无安处。
生死如流星，涓涓向前去。前死万年馀，寻入微尘数。
中死千年外，骨石化为土。后死百年强，形骸在坟墓。
续续死将埋，地窄无安处。已后烧作灰，扬却随风去。
前死未长别，后来亦非久①。新坟影旧冢，相续似鱼鳞。
义陵秋节远，曾逢几个春。万劫同今日，一种化微尘。
定知见土里，还待（一作「得」）昔时人。频开积代骨，为坑埋我身。
不净脓血（一作「流」）袋，四大共为因（戴校「身」）。六贼都成体，败坏一时分。
风者吹将散，火者焰来亲。水者常流急，土者合成人。
体骨变为土，还归足下尘。
前人敬吾重，吾敬前人深。恩来即义往，未许却相寻。
有①能赐白玉，吾亦奉黄金。君看我莫落，还同陌路人。
不思身去促，能贪无限财。生平惜（一作「借」）不用，命尽如粪堆。
虫蛆内攘攘，食脉烂穴开。罗锦缠尸送，枉屈宝将埋。
宁知入土后，二节变为灰。
一生无舍坐，须行去处宽①。少食巡门乞，衣破忍饥寒。
迥独一身活，病困遣谁看。命绝抛坑里，狼狐②恣意餐。
祭四时八节日①，家家总哭声。侍养不孝子，酒食祭先灵。
将②被外鬼哭，家亲本无名。一郡巡门鬼，噇尽捖鸣③声。
身（项校「闻」）强被（一作「避」）却罪，修福只心勤。专意涓涓念，时时报佛恩。
得病不须卜，实莫浪求神。专心念三报（一作「宝」），莫乱自家身。
十念得成就，化佛自迎君。若能自安置，抛（一作「块」）却带囚（一作「田」）身。
年①老造新舍，鬼来拍手哭。身②得暂时坐，死后他人③卖。
千年换百主，各自想还④改。前死后人坐，本主何须⑤在。
身体骨崖崖，面皮千道皱。行时头即低，策杖与人语。
眼中双泪流，鼻涕（一作「满」）垂入口。腰似断（一作「就」）弦弓，引气????喘急。
口里无牙齿，强嫌寡妇丑。闻好不惜钱，急送一榼酒。
前人许赐①婚，判命（一作「死」）向前走。迎得少年妻，褒扬殊面首。
傍边乾咽唾，恰（一作「怜」）似守碓狗。舂人收糠将，舐略（项校「掠」）空唇口。
忽逢三煞头，一棒即了手。
父母怜（一作「烚」）男女，保爱（一作「受」）掌中珠。亦①死手遮面，将衣即覆头。
死朴哭真鬼，连夜不知休。天明奈何②送，埋著棘嵩丘③。
耶娘肠（一作「腹」）寸断，曾祖共悲愁。独守丘荒界（一作「野」），不知春夏秋冬。
但知坟下睡，万事不能忧。寒食墓边哭，却被鬼耶（一作「邪」）由。
富儿少男女，穷汉生一群。身上无衣著（一作「挂」），长头草里存（一作「蹲」）。
到大①肥没忽，直似饱糠豚。长大充兵朴②，未解起（项校「弃」）家门。
积代不得富，号曰（一作「名」）穷汉村。
仕人作官职，人中第一好。行即食天厨，坐时（一作「即」）请月（一作「日」）料。
得禄四季（一作「贵」）领，家口寻常饱。职田佃人送，牛马足?草。
每日勤判案，曹司无阓闹。差科能均平，欲似车上道。
依（一作「衣」）数向前行，运转处处到。既能强（一作「经」）了官，百姓省烦恼。
一得清（一作「青」）白状，二得三上考。选日通好名，得官入京兆。
童子得出家，一生受快乐。饮（一作「欲」）食满盂中，架上选衣著。
平明欲（一作「饮」）稀粥，食手调羹臛。饱（一作「饮」）吃取他钱，此是口客作。
天（一作「大」）王元不朝，父母反拜却。黠儿苦读经，发愿离浊恶。
身心并出家，色欲无染著。同时小去①家，有悟亦有错。
憨痴求身肥，每日服石（一作「食」）药。生（戴校「圣」）佛不拜礼②，财色偏染著。
白日趁身名，兼能夜逐乐。不肯逍遥行，故故相缠缚。
满街肥统统，恰似鳖无脚。
出家多种果，花蕊竞来新。庵罗能逸熟，获得未来因。
后园多桃李，花盛乱迎春。花繁条（一作「枝」）结实，何愁子不真。
努力勤心种，多留与后人。新人食甘果，惭（一作「愧」）贺（项校「荷」）种花人。
悉达追远福，学道莫辞贫。但能求生路，同证（一作「登」）四果身。
今得入新年，合家蒙喜庆。人人皆发愿，远离时气病。
岁日食他肉，肉是他家命。今朝入新年，昨暮煞他命①。
论时大罪过，食肉身招病。一则自短命（一作「寿」），二则（一作「即」）还他命。
负债早还却，门前无喧竞。怨怨来相雠，何时解适（项校「释」）竟。
父母是怨家，生一五逆子。养大长成人，元来不得使。
身役不肯料，逃走皆①家里。阿耶替役身，阿娘气病死。
腹中怀恶来，自生煞人子。此是前生恶，故故来相值。
虫蛇来报恩，人子合如此。前怨续后怨，何时逍祖唯。
有钱不造福，甚是老愚痴。自身不吃著，保②投受①妻儿。
打脊眼不痛，十指不同皮。饱吃身自③稳，饿肚身自饥。
积十年调宁④，知身得几时⑤。一朝身磨灭，万事不能窥⑥。
妻嫁后人妇，子变他家儿。奴婢换曹主，马即别人骑。
闻强急修福，莫于（项校「逾」）百年期。
暂时自来生，暂时还即死。死后却还家，生时寄住鬼。
不愁麦不熟，不怕少谷米。佯①坡展脚卧，不来（项校「采」）世间事。
死去长（一作「常」）眠乐，常恐五浊地。
身是上阵兵，把刀被煞死。你若不煞我，我还煞却你。
两既忽相逢，终须一个死。死亦不须忧，生亦不须喜①。
须入涅盘城，速离五浊地。天心②遣我生，地母收我子。
生死不由我，我是长流水。
世间乱浩浩，贼多好人少。逢著光火贼，大堡②打少保①。
贱价得他物，钱亦不还耀③。自买④索钱多，他买还钱少。
不得万万年，营作千年调。
兀兀①自免身，拟觅妻儿好。切迎②打脊使，穷汉每文③。
枉法剥众生，财是人髓脑。报绝还他债，家家惣须到。
智者星星④行，愚人自缠绕。
世间何物重，夫妻取①是好。一个厥磨②师，眼看绝行道。
熏熏莫恨天，业是前身报。妻儿嫁与鬼，你向谁边告。
教你别取妻，不须苦烦恼。
吾头何谓自①，子孙满堂宅。吾今与纪年，尽被时催迫。
要须在前去，前客避后客。于②时未与死，眼看天地窄。
朝庭来相过，设食因杯酌。四海同追由（项校「游」），五郡为劝乐。
义故及三代，死活相凭托。合去正身行，不容君（戴校「名」）字错。
雇人即棒脊，急手摄你脚。
知识相伴侣，暂时不觉老。面皱黑发白，把杖入长道。
眼中冷泪下，病多好时少。怨家乌枯眼，无睡①天难晓。
朝夕乞暂时，百长②谁肯保。使者门前唤，手脚婆罗草。
五体一身内，蛆虫塞破袋。中间八万户，常无啾唧声。
脓流遍身绕，六贼腹中停。两两相啖食，强弱自相征①。
平生事人我，何处有公名②。
吾家昔富有，你身穷欲死。你今初有钱，与吾昔相何①。
吾今乍无初，还同昔日你。可惜好靴牙，翻作破皮底。
夫妻拟百年，妻即在前死。男女五六个，小弱未中使。
衣破无人缝，小者肚露（一作「路」）地。更娶阿娘来，不肯缝补你。
入户徒衣食，不肯知家事。合斗遣啾唧，阿娘嗔儿子。
家内既不和，灵神①不欢喜。后母即后翁，故故来相值。
，故来寻常事。欲得家里知，孤养小儿子②。
--- 唐·王梵志 回波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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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梵志 回波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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