缅彼八方外，国人安谓奇。拘拘海内客，井蛙局所知。
瑰儒雅莫信，郭生宁不悲。
民人遍巢穴，洪水溢唐虞。大禹是随山，四岳与之俱。
周流于八极，昔罕到舟舆。奇物固明纪，神迹纷纷书。
是为山海经，流传在中都。
阆阆轩辕国，穷山北逶迤。所欲当自从，甘露民饮之。
鸾歌发嘉韵，凤舞振芳仪。蛇丘何缭绕，射者畏西窥。
观彼相柳氏，九首食九山。一有所抵厥，溪泽流潺潺。
贪暴欲难餍，禹诛恶其奸。世有同调客，前圣不复还。
汤谷水淫鬻，扶桑何陆离。九日居其下，一日悬上枝。
控弦鸟落羽，缅想唐尧时。迭运烛九阴，次第浴咸池。
结匈虫为蛇，蛇复号为鱼。一物互反覆，彼此称名殊。
何况微与箕，商纣不为愚。崇侯乃圣贤，天士嗟以吁。
亭亭三珠树，赤水何芳菲。翩翩比翼鸟，南山相与飞。
青天矫修羽，绿柏挂明玑。羽民与厌火，始得瞻光辉。
渴饮赤泉水，饥采员丘树。不死尔何民，白发非所惧。
控揣移千春，视之若朝暮。胡独神州中，人命比晞露。
岪郁流波山，流波浮东海。黄帝得苍夔，为鼓几千载。
振橛威四方，焕然生风采。帝去鼓声息，沉吟世移改。
国邑有大繇，康庄行猾褢。海内扬戈兵，凫徯下鹿台。
宛彼鴸鸟鸣，贤豪逐草莱。鼎沸固有自，放士真堪哀。
汤汤复沸沸，是谓玉膏源。黄帝食，登龙巳孤骞。
周游丹木上，道成笑不言。焉得餐黄华，使我清心魂。
钦?变崖，虎爪为大鹗。鼓死与之俱，化鵔音如鹄。
鵔矣尔莫暴，鹗哉尔莫酷。若有昆崙心，帝无山戮。
嶜崟群玉山，是为王母居。蓬发而豹尾，长啸山之隅。
白云在遥天，昔旋穆王车。鼓簧复吹笙，高歌悲去予。
槐江已西上，平囿复南望。魂魂昆崙气，熊熊下都光。
英招奋羽翰，四海周翱翔。倏忽至峚土，宁有道路长。
弥节清淫流，戏玩若水芳。铭迹纪功德，恨不及周王。
国邑多狡客，白日行峳峳。狙诈复饕诐，君子胡可留。
予欲舍之去，夫椒诚故丘。所食无鯈鱼，何以巳吾忧。
百神觞帝台，忽然鼓钟来。飘风使先驱，涷雨清尘埃。
旌盖何纚属，天门为之开。税驾仙山上，欢然醉玉杯。
洞庭有二女，绰约戏中洲。朝为沅澧行，暮作潇湘游。
亭亭素月夕，袅袅金风秋。怆然江皋望，佩声何处求。
葳蕤三青鸟，取食飨王母。?嶪三危山，何复栖其首。
鸱鸟不足群，傲■①非所友。眷从戴胜人，千春在前后。
岂知东海流，水石不可堙。徘徊西山侧，来往空伤神。
瘏口功不就，填之巳千春。寄言精卫鸟，柰何此洪津。
少昊息甘山，于此弃琴瑟。羲和浮甘渊，朝朝弄红日。
将升明星上，运转送之出。始自八极张，神化安可述。
珥蛇乘两龙，名曰夏后开。而以三嫔上，窃得九歌来。
清吟动天穆，妙舞独徘徊。遥望大荒内，须摇真可哀。
帝俊仙丘外，青青开竹林。阿那三桑好，灏溔封渊深。
鸾凰河水舞，青鸟卫山吟。焉得赢粮往，宿留一披襟。
耕父尔何神，常游清泠渊。穷宙亦如此，丰山无岁年。
九钟知霜鸣，感应出自然。兹理讵可测，何有于圣贤。
青要更南望，禹父化墠渚。而彼羽渊滨，黄熊何处所。
吴刀虽可伤，致之实由汝。息壤填波涛，胡不待帝旨。
--- 明·黄省曾 效陶渊明读山海经二十四首
【按】① 彳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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